第117回 一计不成,又生一计。

第117回 一计不成,又生一计。

“混帐!全都是混帐!”

丞相府的地下密室,周涛火冒三千丈的将桌上被快马送达的一封封求救信函打落地上,好几封飘啊飘的就掉落到站在长桌前、正拱手报告已方实况的两名黑衣人前。

他们低头互望了一眼,最后其中有一人站出来,继续道:“雍亲王不只查获了官银的事,还到太守府把杨太守抓住,连同军情报站的地下密室也一同被他的人搜刮干净。而我们派出的杀手,死伤十几人,当晚雍亲王根本不在紫荆园,我们的细作可能被人发现,才会信息出错了。”

“饭桶!全都是饭桶!”这一次,他把案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地,‘哐啷’的声音分外刺耳。

怎么拓跋蔺就这么好运,他就这么倒霉,三番四次派人暗杀都弄不死他,还让他损失这么大。

可恶!

藏匿在军情报站的宝藏是他多年的心血,是要拿来建立他的王国基金,现在却被拓跋蔺将其搜刮干净,那他以后拿什么来跟他们抢夺天下?

本以为把金库藏于沪州城的军情报部,让杨立万守着便万无一失,怎么也想不到拓跋蔺会突然被派去那边办事,还把他的老底都搜刮出来。到底是他无意间发现的还是皇上早有所觉,而与他预谋演出这事件的呢?

若早知道如此,在二十年前把这个孽种杀了,就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。

“相爷,有快马送紧急的密函来。”密室门陡地一开,快步进来一名侍从,将手上的信交给周涛后就退到一旁。

“难道又是杨立万的求救信?”前天晚上至今,他已收到上十封信函,都是杨立万派人送来的,要他派人去把他救出来。

当他打开信一看,当即呆了一下,然后将信放在桌上,用力一捶。

该死的!信里写着,说拓跋蔺将要把杨立万押回京城受审。

杨立万本原是他的远房表弟,因为庶出不受宠,自小就被亲人们等当下人唤使,是他无意出的相救,改名换姓,然后把他暗中培养成材,再暗中提拔到今天的成就,目的就是想要一个可靠的人,替他掌管一些事务。

虽然现在没有人知道他们这层关系,但若到京城受审,难不保没有人把这一切查出来吗?

“爹。”密室门再次被打开,周景豪一脸焦虑地走了进来,“孩儿听说杨立万被捕了是吗?”

“是的,儿子,我们的事遇到最大的危机。”

“太子还不知道吧?”周景豪问。

周涛摇头,“虽然我接到消息后就让人封锁了,可难保他不会由另外的渠道知道。”

周景豪急了,“那怎么办呢?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啊,永州那边已开始运行了,若我们没有了资金,很难成事呀。”

是啊,筹划了那么久的计划,才刚露出苗头,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问题呢?

不成!得赶快想办法将这此事掩盖过去,不然,再这样下去,他的事迟早会被发现。

见父亲久久不语,周景豪出言道:“爹,看来杨立万我们不能保了,不然我们全部都会死在这事上的。”

闻言,周涛的眼中冷光一现,道:“看来这次我们不得不使出最后一道王牌了。”

对,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。这个杨立万是留不得了,他得采取行动,而且必须神不知、鬼不觉,不留任何蛛丝马迹。

边想着,他从后方的柜子里拿起一只木盒,再从其中拿出一罐绿色小瓷瓶,交给该名侍从,并交代了些话。

在侍从连同两名黑衣一起退出密室后,周景豪问:“爹,那瓶子装的不是绝命散吗?”

只要一沾了绝命散,立即一命乌呼,看不出任何症状,由于只有一次分量,爹一直珍藏着,说要等到最关键时刻才使用,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拿出来。

周涛抿紧了唇,冷笑道:“没错,我们绝不能留后患,至于雍亲王的事,虽然初次失败了,儿子,下次下手,必得成功,否则我们都会完的。”

“是,孩子就去准备,这次不成功便成仁。”

……

太傅府

“太子妃,这边请。”管家领着董若婕走在长廊上,正往陶然居而去,那里是宇文拓和公主的居室。

而董若婕前后来拜访共两次,上次都刚好遇到公主疯癫症病发,她没说什么就离开了,过了两天,也就是今天,她再次上门。

“公主身体好些了吗?”董若婕边走边问。

“好些了。”管家答道:“上次太子妃来的时候,正好我们夫人请来的道士,来替公主做完法事。”

“法事?”董若婕故装惊讶地道:“难道公主不是得了失心疯?”

“据说是撞邪了,夫人才决定请道士来。”夫人早就说要请道士来做法事,可被老太傅和少爷阻止了,不准他们把些事传出去,对外只说得了失心疯。

可是公主最近发癫的情况越来越严重,有一次还把小小姐当怪物似的扔在地上,幸好地面铺有地毯,才致使小手骨折,其他并没有大碍。因此,夫人趁着老太傅和少爷都不在府中,与老爷瞒着他们,请来道士做法。

“那现在情况如何?她能认得人吗?”董若婕又问道。

“清醒时间比较长了,基本都能把人认出来。”

说着,他们已来到陶然居,早经通报,公主已坐在厅里等着他们的到来。

自那次骊山之行回来后,两人就没有碰过面,难得今天公主清醒,坐下后,丫鬟端上茶点,而两人自然难免一番虚寒。

公主自生病在**,来看望她的亲朋好友都被宇文夫人挡在外面,可以说董若婕是第一个来看她的朋友。所以今天她并没有梳妆打扮,只穿了件素色的外套,随意挽个简单的发髻,没有任何首饰妆点,脸上有点苍白,看上去就像一个邻家女孩。

而董若婕是来探病人的,因此,她的穿着比平时朴素些,发髻上只插了玉钗,简单朴素,和公主坐一起,谁也没有抢谁的风采。

“你身体好了些吗?”尽管来前与管家了解过公主的状况,可在她本人面前,这句表示关心的话还是要问的。

“嗯,感谢太子妃的关心,好些了。”笑答着。

“你出事的时候就想来看你了,可因为诸多事的发生了,直到现在才能挪出时间,你不会介意吧。”董若婕带着歉意的说。

“怎么会呢?”表示不介意。“那时候我的状态不好,你来看只会吓坏你。”

董若婕试探地问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在骊山的时候,你还好好的,怎么回来就……”

端起茶碗,浅尝了一口香茶,叹了声,才道:“其实我一直都不好,自那件事发生后,我每晚都睡不安稳,骊山之行就更严重了。”

说到这里,她略顿了一下,又颇有感悟的说:“我现在才知道,人啊,千万不能做亏心事,否则报应就会来。”

闻言,董若婕皱眉,问道:“到底那一件事?”

侧头看着她,黑眸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,里面夹杂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,她忽感脊背发凉,心里发毛。

“你……”她声音微颤,心徒生一种想逃的冲动,真的好了吗?

把茶碗放下,将脸凑过去,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道:“我见到她了,她浑身是血,她说要回来报仇,她还说,她要回来抢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……”

“!你别胡说。”董若婕被她说得心头发麻,毛骨悚然,猛地站起来,桌上的茶杯险些被她撞翻。

“我没有胡说的,我是看到了,就在炎府里,她回来了。”

“那是幻觉又或者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。”

“谁装?”

“凤云汐。”董若婕很肯定的说道:“除了她,没有人对炎妃然的事更了解了。”

一怔,“你有证据?”

“所以才问你弄清楚你撞邪事情的来龙去脉,你生病这段时间,我也遇到很多麻烦,但我不认为是有鬼魂在作怪,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的。”

董若婕为了让相信自己的判断,就把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简单的说明一下,继而道:“油画的事和说我冒充太子救命恩人的事,除了凤云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,而你在炎府看到的人根本就是她假扮的。你想想看,当初你逼炎妃然离开宇文拓,谁骂你最狠?炎妃然死了后,是谁口声声说要为她报仇的。”

“你真的认为是她做的?”听了董若婕的分析,认真的思考整件事情,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。

“绝对是她做的,她和我们不一样,她经常大江南北的游玩,见识的事物比我们广,懂一些巫术或诅咒之类并不奇怪。”

“我们要怎样证明是她做的呢?”现在她们无凭无证的,就算认为是凤云汐做的,也奈何不了她。

“那就要看你啊。”

“我?”

“没错,就是你!”

于是,董若婕附在耳边,如此这般的把自己的计划跟她说了一遍。

听得连连头点,“好,就这样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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